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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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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十四章

SNM正反著DAF的藍BUFF,還未到懲戒斬殺線,忽然平地起了一道石墻將他擋開,接著地上便開裂出一條裂縫讓他深陷進去。

蓋婭和通幽師兩個人的E技能,配合在一起,控制住SNM且不讓他靠近藍BUFF。

SNM反應得很快,水銀秒解,迅速和身後襲來的通幽師拉開距離,進入戰鬥狀態。

姜萊的狀態算不上太好,大招CD,藍也快耗盡。

三只黑色烏鴉從他的袖袍中飛出,襲向SNM。

SNM挑起槍就朝他橫掃過來,在槍尖將要觸及到姜萊時,通幽師的身影消失不見,下一瞬間,由三只烏鴉化形出來,並從後方又鏈上SNM。

“幹得好啊,萊萊,”燕叢楓接下了SNM沒打完的藍buff,保留了懲戒,將藍buff砍至絲血,推到了姜萊身前,“藍buff是給你的獎勵。”

說完這句話,她一個猛沖襲向剛剛斬斷姜萊鏈接準備撤退的SNM身前,同時雙手張開一搭,雙手指尖相對,一股水浪無端掀起卷向SNM。

這是燕叢楓剛從河道過來時抓取的水元素,此刻化為武器襲擊向敵人,SNM剛被水浪卷得減速,就被燕叢楓追殺上。

當他長槍挑過來時,燕叢楓又從他的武器上吸出了金屬元素化成了武器——蓋婭本身手上並無武器,但無論蓋婭從何處吸到金元素,都會化成雙手匕,增加普攻的攻擊效果。

論對線,燕叢楓在SNM面前完全不帶慫的。

她的名氣一開始就是靠打出道的,只是不懂得運營與收放自如。在PCC飽受安秀一的折磨後,再遇到其他所謂的頂級打野,都算不上恐怖。

再說,不過比她早兩年進入頂級聯賽,那又如何?

她不僅有安秀一的魔鬼操練,也有兄弟戰隊提供的資料。

她一遍又一遍地看SNM的比賽,揣摩他的游戲習慣。

SNM是PCK極少見的打野,原因就在他有些太過紮眼了,PCK賽區的所有選手服從性都非常高,他能夠被ROE吸納並留在ROE,自然是因為忠誠與服從,同時又有自己非常邪性的一面,極愛挑釁對手,完全是ROE家養的惡犬。

SNM的心性是他的一處優勢,不畏對手的強大,敢於只身入險,也是他的一處弱點,太過偏執於成敗。

即便是安秀一也會撤退的局勢,他也很難甘心離開,喜歡後手制人。

當SNM通過閃現越到墻壁的那一側,消失在她的視線中時,燕叢楓便心中有了計較。

她走向野區盡頭處,曲折的墻壁使得追擊變得困難,然而燕叢楓知道,SNM一定就在某個地方。

當她走了一段距離後,在原地頓了頓,仍舊找不到SNM的蹤跡,狀似洩氣地轉身離開。

而就在她轉身而過後的剎那,附近的草叢一個身影突刺而出朝她襲來。

但誰也沒料到,看上去毫無防備之心的燕叢楓動得比誰都快,在SNM將要突刺到她後背時,她點了身邊的爆炸球果,將SNM和她兩個人雙雙炸過了墻,落到了河道裏。

而她落地起手便抓取了河道的水元素,兩手一對,從她身前卷起一陣浪濤,再次襲向SNM讓他身陷囹圄。

“漂亮!”看到她的操作,解說忍不住誇讚道。

“不錯,很靈性。”典可修點評道,“英雄機制來說,蓋婭並非有強攻能力的打野,單打獨鬥也不合適,偏向於為團隊提供支撐輔助功能,因此和SNM單打獨鬥占不上優勢,最好是能自己不斷打出控制鏈,利用控制鏈的時間差率先壓縮SNM的生存能力。”

但SNM不愧是PCK頂級打野,即使被燕叢楓接連控了幾次,也沒有喪失判斷能力,在河道和燕叢楓打得有來有回,臨到中路邊緣才堪堪被燕叢楓收下人頭,臨走時還扒下人一層皮。

但無論如何,站到最後的是燕叢楓。

接著她做了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動作,她亮出了兩個表情包。

一個是忍者表情包,Q版的表情看上去削弱不少壓迫感,匕首橫於身前,仍然簡明地表達了他的冷酷,“kill you”。

另一個,是一個向下豎大拇指的表情——loser,囂張無比的挑釁。

解說大奔也楞了一下,“嗬!小楓火氣這麽大的,第一次這樣吧。”

臺下的蕭問君卻一捏拳頭,“哇靠,好爽啊!”

誰都知道她亮的第一個表情包英雄是忍者,安秀一的招牌英雄。

而第二個表情則是之前ROE淘汰KF時,SNM對安秀一亮過的,在ROE淘汰KF之際,SNM以此羞辱安秀一,告訴他自己戰勝了他,取代了他。

她這明顯是維護安秀一,替他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SNM。

菜逼。

燕叢楓冷笑。

你能贏showi是因為團隊強,剛剛那種程度,如果是他,甚至可以利落地反殺我,而不是像個鵪鶉一樣被我從野區控到河道。

“她剛才沒交懲戒,”典可修留意到此處,“小姑娘有設計啊。”

不管是剛才打藍時保留了懲戒,還是這看上去囂張無比的挑釁,都別有深意起來。

老炮接話,“Cicada和beSiegen選手都是很有靈性的那一類,也很個性。小楓雖然夏季賽以來打野路線規整了很多,一般常規速三,科目三練得也不錯,但她從前那種很靈的感覺還是沒丟。”

“剛才她在野區回頭那裏,就是在等SNM自己跟她報備坐標,還專門站在爆炸球果旁邊,就是等這時候跟他一起炸到河道裏去吸元素,畢竟野區只有木和土元素,而水元素的控制是最強的。”

“接下來她想做什麽,我們拭目以待吧。”

燕叢楓開始頻繁切屏,關註其他人的動向,試圖分析全圖的資源流向。

她pin了幾處守衛眼,問道,“雨神,雪人剛才一分鐘內在這裏出現過嗎?”

她知道庭雨疏是隊伍裏觀察小地圖最多的人,沒有消息能錯過,果不其然,庭雨疏肯定地回答,“沒有。”

他說沒有,那就肯定沒有。

燕叢楓看了看SNM的補刀數,根據之前記憶的做了一下對比,又根據之前幾次她在小地圖內看到的信息,得出SNM沒有按野區資源刷新後的正常路線刷野。

安秀一是那種刷野非常流利漂亮的選手,但他很少老老實實一個接一個刷完,往往會留下那麽一兩個,先去線上做點事,嘗試gank一下,再繞回去。

她心裏組織了幾條路線,通過庭雨疏的回答,她否決了幾種可能,那麽最有可能的是……

“他在這裏?”庭雨疏在此時pin了一個黑暗中的草叢,竟是在下路腹地的草叢。

燕叢楓心裏一驚一喜,不愧是雨神!“是!”

“他閃現CD,還有兩分鐘。”

“我們過來。”

樓知秋打斷了回城的動作,跟著一起走回二塔。

接下來在觀眾的上帝視角前,上演了一場甕中捉鱉,下路雙人組紛紛終止了本來的動作,料定一般和燕叢楓向草叢包夾而去。

而根據下路兵線的視野,SNM也發現了端倪,知道自己的位置敗露,當然不可能讓DAF甕中捉鱉,於是想要先下手為強,對最先靠近他的燕叢楓下手。

但燕叢楓早已做好了準備,甚至還沒有開掃描,在SNM竄出草叢的一刻,利用土元素在地面生長出來的墻直接把他頂歪強控過去,打斷了他的技能釋放。

SNM被她反手控制,能拖住這一時,DAF雙人組也趕了上來,自然不可能再有掙紮的餘地。

這一次的順利給了燕叢楓極大的信心,她憑借自己的才智而非運氣,準確而精準地尋找到對手打野。

而再下一次擊殺SNM時,燕叢楓的心情簡直可以用志得意滿來形容,她感覺準備好了,手感熱得不行,她完全準備好了。

“來布視野,小楓。”

當庭雨疏說出這句話時,就意味著他認為時機已到,要陪他們在野區大開殺戒了。

正如蕭問君說的那樣,ROE的中野親和度沒有其他人想象中高,而魏汝鄞帶來的資料在經過軟件分析後,讓庭雨疏能比比賽交手前更快地熟悉到他們的習慣和傾向。

哪怕是ROE隊伍中這樣頂級的選手,也擺脫不了習慣的依賴性。

庭雨疏正靠這種習慣,用他的設計逼迫他們選擇他想要的裝備合成路線,譬如,他會更快頻次地追擊與制造障礙、減速的方式讓本應該出水銀鞋的改為速度鞋,用更強烈的控制讓本應該出破甲的出水銀……

總之,他的目的就是進一本降低中野之間的相容性,徹底瓦解他們之間的合作,將SNM孤立起來。

燕叢楓的眼睛幾乎要冒鬼火,興奮地大開殺戒,在野區看到人就開大。

而這一時間,看臺上,就連魏汝鄞都忍不住暴了句粗口,“我靠。”

竟然是這個打算,選用通幽師,不僅是因為通幽師中路對象強度大,選鏡女,也不僅是因為鏡女的機制特殊,更重要的是,他們都能創造出假身。

燕叢楓的大招可以肆意改變野區的地貌,供樓知秋這匹烈馬盡情奔騰,卻因為機動性差稍微被抓住蹤跡,就會容易被對手反將一軍。

而姜萊和庭雨疏的效果體現出就是,野區看上去全都是人,哪裏都是人!

這麽高的移動速度和游擊戰,讓ROE根本沒有時間來得及去分辨真假,稍微一猶豫就會錯失良機,讓樓知秋逃之夭夭,再不時回馬槍放個冷箭,折騰得人崩潰。

燕叢楓剛封住樓知秋身後的路,又將他前面的墻打開,讓這匹烈馬如入無人之境,根本不需要任何停歇。

而半人馬是POB的普攻機制最特殊的英雄,射擊範圍最廣,且大招無需後搖。他本就有比其他人更快的反應速度,此時更是在操作空間上有更大的拓展。

燕叢楓在他一墻之隔的地方邊跟隨跑動,邊扭曲創造新的地形。

她的手快得離譜,草叢、河流、山脈,她和樓知秋十多年友誼的默契,不需要交流,樓知秋想要什麽都能立刻出現在眼前,簡直海闊憑魚躍,天高任鳥飛。

所有人都被這匹強悍的烈馬奔騰的雄赳赳氣昂昂的姿態激蕩心田,一旦他撒開四蹄奔馳起來時,仿佛沒有任何事能讓他停留,只有冒險,冒險,前方的征途在邀請他不斷前行。

在敵人面前,他猶如一道鬼影一般,出沒於出人意料的地方,而最有能力將他追擊的SNM已經在前一輪的遭遇戰中被燕叢楓瓦解了力量,就連中野聯動也被庭雨疏牽制而下,他的追途註定充滿坎坷。

沒有人不在此刻為樓知秋射箭的英姿怦然心動,他挽弓射箭時那游刃有餘又勢如破竹的氣勢力撼泰山般雷霆震怒。

都宰玄的眼神在這次野區圍剿中徹底陰沈下來。

本來,這場比賽開始之前,他認為他們是必贏的。

庭雨疏和樓知秋的組合根本對不過他們,如此輕率、容錯率差的組合怎麽能和他們技能配合絕佳的組合相比,但讓他沒想到的是,庭雨疏也深知他們消耗不過,因此直接在對線期就放棄了消耗戰,打得就是遭遇和瞬間的強控與爆發。

到了中後期則變本加厲,在野區這樣亂來!

除了姜珂,他們四個人都在做同一件事,擾亂ROE的視野,讓他們像溫順的綿羊一樣被樓知秋狩獵,唯一獨立一點的姜珂則忠心耿耿地完美扮演了他守門員的角色,嚴防死守地不讓ROE接起他們的控制鏈。

都宰玄看得分明,DAF的戰術是多麽脆弱不堪,如此高的風險,令他感到無比羞辱的是,竟真的招架不住,因為DAF全憑他們的默契與一腔孤勇,敢放手一搏地率先舍棄自己的安全。

他們不害怕自己會失敗,因為他們已經完全不在意失敗的後果!即便是某一個人的失敗,也是全隊友的失敗、教練的失敗,當他們內心有這種信念時,擔心辜負隊友教練的恐懼便消散,隨即變成一種可怕的極端,繼而演變為他們賽場上表現出的極端。

就連解說也不免驚嘆,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遭遇戰。

並非某一次會面後便要打到底,而處處點到為止,待到養精蓄銳後來再突然殺了回來,而隊友們站位也完全不集中,甚至到處放的假身,以此來作為誘餌牽扯ROE的視線,生生憑借這種游擊戰術,消磨了ROE,又在某一次猛沖而出,兇狠殘暴地屠殺到底。

敢這麽玩,是多麽自信,又多麽大膽啊?

需要有人不斷掃清視野,規劃方向,有人帶頭亂殺,有人作為規劃的執行者,有人斷後,有人協防輔助暗中等待必殺,甚至彼此之間也需要對彼此的信念與默契,缺一不可。

都宰玄想起自己曾經對樓知秋說過的話。

他嘲笑樓知秋的游戲像過家家。

而現在樓知秋的舉措就好像在對他說。

“看吧,Gleam,看吧,如此少不更事的我,如此輕率的陣容,卻可以將你瓦解,將你架空,讓你毫無還手之力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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